山不在高 有龙则灵

龙形山      

    有思想，干大事的人总是坐不住的。

    正源学校校长罗湘云，别名罗胡子，就是这样闲不住的人。10日下午，高考之后，难得偷闲，又是端午假日，他却兴致勃勃和我们一起去小水镇泮塘村爬龙形山。

龙形山泮塘水库

     原来他正在构思一个耒阳龙归山自然保护区，对耒阳一些以龙命名的山，他都想去实地考察一下。自然，龙形山，是他计划内的考察对象。

     罗胡子是个教育天才，什么事都想得出干得出。我想，这回他要到山上去研究龙，又要唱哪门子戏呢？

开始进山

    带着这个悬念，我登上了罗胡子的车。

     到了小水镇，在107国道与广铁路最挨近的下马塘，过拱桥，是一片沃野，再过武广高铁墩桥，就到了泮塘村。

     泮塘村真有意思，从外面看不到村子，被山头遮住了。从两山之隘口过一道拱门，迎面是一口清水塘，水塘后边就是村庄。村庄四面被起伏的连山环绕，这就是龙形山。村子被拥在中间，像躺在襁褓中，安全又舒适。

     我们沿着村前的一条公路，上了一个坡，一面像蓝眼睛一样纯净的水库，赫然与我们对视。清亮澄碧，那齐绕着山脚的水草，像睫毛一样修长又厚密，在风中翩翩起舞。几只白鹤突然从水草间飞向逶迤的云天，在青山的衬托下，绘出一幅白鸟归飞图。

     沿着水库走了不到两里路，我们停车，从一条土路开始爬山。

     这是一条蓊蓊郁郁的路，两旁是旺盛葱茏的树林。地上覆盖这一层厚厚的落叶，像铺开的麻毯，踩在上面，松软软的。

     引人注目的是一棵棵的马尾松，树杆子上用刀刮掉一圈树皮，系上一个塑料白袋子，像是穿上一条白色的短裙子，那是农民在收集松脂。

     越往里走，路越来越狭，后来，就是一条石头铺筑的小路，把我们引向丛林深处。

     不一会，我们就登上了半山腰。

怪石嶙峋

     面前到处是石头，像是来打擂台赛似的，石头们在高坡的舞台上展露拳脚。服输的就偃卧；赢了的高高耸立，看那强健的肌肉，显出打破天下无敌手的样子。

     往山下一看，泮塘村两边的山脉，正对着中间的一个山头，那二龙戏珠的地形，真是惟妙惟肖。从这个角度看，泮塘水库又像打开一面宝镜，照出了四周青山的雄姿。

     水库外边的原野上，是武广高铁的高架桥。不时有一列动车飞驰而过，就像拖着一条银链，又像一把飞奔的投枪，穿梭在青山绿水之间。那轰隆隆的响声，就好像是二龙抢珠的吼声。从近到远，一层层的山脉，如同起伏不断的波浪，好像就是被这铁龙的巨吼鼓捣出来的。

高山草甸

     山上到处是青青或黄黄的东茅草，让我想起那句名诗：“离离原上草，一岁一枯荣。”

半山凉亭

     我们继续爬山，在一个峡谷中看到一个山亭。这亭子是用石头砌的，看上去很坚牢，风吹雨打，毫不避易。

     天渐渐暗了下来，我们还没有到达山巅。同来的罗含文化研究会会长罗育善，今天他是向导，因为泮塘村是他的老家。罗会长说，山脊上有一条石鱼，天黑之前，一定要找到。于是，大家加快了脚步，继续登山。

     路越来越难走，同来的刘老师，是位优雅侬丽的女士，她穿的是裙子，这回被捣蛋的荆棘逗得不可开交，脚踝都画出了几条红杠杠。

     费了一柜子力气，如同逆水行舟一般，终于划到了石鱼的身边。

石鱼

     真像一条肥硕的金鱼，那栩栩如生的样子，让我浮想联翩。鱼的头部正对着山下那汪汪一碧的水库，眼睛充满了渴望，尾巴似乎在不停的拍打。我想，这条鱼，千百年来，不就是在做着游回水中的梦吗。可是，它为大山，牺牲了自己的梦想，变成了一座凝固的雕塑。我们摩挲这条变成“化石”的鱼，心里充满了敬意。

     就在这座千年万年坚守岗位的雕像傍边，却是一个战场的阵地。一块块石头堆磊成的战壕，依稀可见。罗会长说，这是抗日的战场，当年国民党的部队，在这里狙击了沿京广铁路南下的日寇。

    阵地上长满了青草，但是一块块坚硬的石头露出草丛，蜿蜒如龙的脊骨，雄风犹在。战壕的外边，开满了繁密的白色小花，似乎永远为那些英勇的将士们不停地歌唱。

     太阳已经下山，天光越来月暗了，我们决定下山。

石猴

     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，我们还看了一尊石猴子，头顶一把树的绿伞，为它遮风挡雨，是只幸福的猴子。

蘑菇

     旁边有鲜嫩的蘑菇拱出土壤，像一把小白伞，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娇艳。我把它采下。撑在手上。我要带走它，我不愿它在这里林子里自生自灭。

     在树林里，我们都把手机的电筒开了起来，没有路，我们披荆斩棘，摸索下山的的路。

摸黑下山

      不知摔了多少次跤，终于到了山下。一轮弯月挂在天空，清辉洒满了山村。凉风习习，青蛙和虫子的叫声连绵不断。

    在村前的井边，我们喝了清甜的山泉水，又用甘泉洗了一般脸，然后踏实了归途。

     “通过上几次在余庆街道办事处龙归山一带考察，我萌发了一个想法，那就是用文化教育的理念，在耒阳打造一个龙归山泛风景区，在风景区里办学校，做文化，带动开发。”回来的车上，罗胡子道出了他的心思，“是龙一般要归大海，但是，龙归山林，说明这富有文化的内涵，耒阳有很多以龙命名的山，打造龙归山风景区，有独特的文化旅游价值。”

夜色中的泮塘村

     看了龙形山，听了罗胡子的话，我想，要把刘禹锡的名句改为“山不在高，有龙则灵”来读了。

     建设一个龙归山自然保护区或者风景区，是一个大胆的构想，先不看它能不能成功，单有这个想法，已经是非常出奇了。

     和罗胡子龙形山一游，让我对“仁者乐山，智者乐水”这句哲言，又多了一份领悟。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【文/蒋能清      图/老席等】